雅典國立花園棲身于喧雜的城市中,見證著一代代人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承載著文化與曆史的記憶,爲所有生活在這片古老土地上的人們提供了一片心靈綠洲。對于生活在這裏各式各樣的生物來說,它更是不可或缺的。包羅萬象的植物不僅爲公園增添了豐富多彩的異域風情,也成爲希臘生物多樣性保護和延續的珍貴寶庫。
如果有一個花園承載了無數代雅典人的記憶,那一定是坐落于雅典市中心、毗鄰希臘議會和憲法廣場的雅典國立花園。
雅典國立花園的誕生與希臘首位國王奧托一世的妻子阿瑪利亞女王脫不開關系。據說,阿瑪利亞女王對花園和植物有著“癡迷的熱愛”。花園建成後,她差人從歐洲其他國家、北非國家和希臘全境移植了超過1.5萬種觀賞植物,而且每天至少花3個小時親自照顧它們。從那時起,日常維護花園就成爲阿瑪利亞家族的傳統之一。之後,花園由法國園丁巴羅特和巴伐利亞農學家施密特管理,並由德國植物學家弗拉斯主持擴建。
爲紀念阿瑪利亞女王對公園的貢獻,公園主入口設在了其種植的高聳入雲的華盛頓棕榈樹前面,入口處的大街也被命名爲阿瑪利亞大街。
其實,這個公園的曆史遠比阿瑪利亞女王時代更爲久遠。在古希臘時代,花園通常泛指花草、鴨群、池塘、小巷、夏季劇場雲集的地方。至于雅典國立花園原址,則是古希臘哲學家、植物學家、亞裏士多德學派繼承人泰奧弗拉斯托斯的私人花園。
如今,雅典國立花園已經發展成爲擁有鴨塘、動物園、植物博物館、圖書館、遊樂場等衆多設施的地標性曆史文化遺址。在公園入口處,總能看到街頭小販爲路人和遊客提供當地傳統美食“塞薩洛尼基芝麻面包(koulouri)”;街邊的售貨亭功能齊備,隨時准備滿足市民和遊客的各種要求。
步入公園可以看到,有人在濃密的植被間悠閑散步,有人惬意地倚在桉樹蔭下的長椅上閱讀,有人在開闊的草地上嬉戲,有人席地而坐高談闊論,亦有尚未“成熟”的愛情在這裏肆意生長。
棲身于喧雜的城市中,見證著一代代人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雅典國立花園有如躁動與甯靜的結合體,承載著文化與曆史的記憶,爲所有生活在這片古老土地上的人們提供了一片寶貴的心靈綠洲。
雅典國立花園的植被種類繁多,既包括典型的地中海物種,也涵蓋了許多外來植被物種,其中個別珍稀植物甚至已經在外界滅絕,只在國立花園中幸存。
根據希臘政府測算,雅典國立花園共有約7000棵樹、4萬株灌木和其他植物,分屬519個物種,其中102種原産于希臘本地,其余均來自各個大洲,例如來自華盛頓的棕榈樹、澳大利亞的松樹、中國的臭椿、原産于熱帶的商路屬植被等。這些植被猶如花園中的“紀念碑”,一直“流傳”至今。包羅萬象的植物“全球化”不僅爲公園增添了豐富多彩的異域風情,而且也成爲希臘生物多樣性保護和延續的珍貴寶庫。
鑒于雅典國立花園在曆史、建築、城市規劃、環境保護等方面的多種重要性,尤其是其在生物多樣性保護方面的價值,希臘政府一直高度重視花園維護,並出台法律爲其建立特殊的保護制度。2002年,希臘政府出台第3028號《保護古物和文化遺産法案》,以加強希臘的文物和遺産保護;2011年,發布第49號政府聯合公報,將雅典國立花園納入曆史遺址保護範疇。
近年來,隨著希臘數字化和綠色化轉型,雅典國立花園作爲市中心最重要的城市綠肺,扮演起愈發重要的角色。爲了更加有效地應對氣候變化,減少碳排放,希臘政府專門建立了國家公園動態數據庫,統計植被的位置、高度、年齡等信息,並運用地理信息系統、傳感器和物聯網等技術收集和監測土壤、空氣、溫度和濕度等關鍵指標。這些技術不僅能幫助有關部門更好統計和掌握花園中植物的情況,及時發現並保護處于不良生存狀態的植物,還能夠有效計量並發揮公園的環境價值,例如通過收集分析植被的遮陽效果、光合作用、空氣淨化能力等數據,爲相關政策制定和實施提供有力的數據支撐。
雅典國立花園就是這樣一個特殊的存在——它是曆史跳動著的心髒,是淨化城市與心靈的綠肺,是遠離了喧囂的甯靜之地,是孕育了衆多生命的搖籃。
正如美國作家亨利·米勒在1939年旅居希臘時所稱贊的:“這個公園長久留存在我的記憶中,達到我今生到訪的所有公園無法比擬的長度。它的精髓和靈魂在于讓人仿佛置身畫中,置身于一個永遠無法到達的地方。”